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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：這繞不開的存在
書名：我要好好說再見 作者：四月底 更新時間：2019-08-21 13:07 字數：3287
許遇生這一輩子沒曾想過自己會遇上相親這碼事，就像他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可以‘寸’到這般地步。
清晨醒來，許遇生的半張臉都腫了，他開口說話都成了問題。
前幾日長出來的智齒在隱約疼痛了幾天后，在這個要相親的早晨徹底爆發。
許母給他做的早餐，許遇生除了把粥喝完外，剩下的雞蛋和包子都安靜的躺在餐盤里。
“媽，這可不是我不去，是我真的去不了，我這樣去多少會拉低別人對我的第一印象”許遇生說出的話都是嘟囔出來的。
“當然去不了了，你得去醫院，看能不能把牙拔了。”
許遇生早上醒來時，智齒引起的牙齦腫痛讓他心煩意亂，現在看來，他是因禍得福了。
“包子和雞蛋給你爸留著，你把他的那碗粥喝了，我和你周阿姨打個電話”
等母親拿著電話離開，許遇生瞬間有了食欲，于是他把包子放在嘴邊，可嘗試了好幾次，咬到的都是面，是母親把皮包的太厚了嗎？
算了，他還是把留給老爹的粥喝了吧。
徐遇生的粥只喝了一口，就瞬間沒了食欲，因為打完電話的許母開心的道“你周阿姨的女兒正好是牙醫，你一會兒去，相親看病兩不誤，我已經給你約好了”
“媽，不要吧？哪有這種事情啊？我不去。”
許母滿臉的嚴肅“怎么了？人家王姝然是他們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，別人想看還沒機會，你倒好，不想去啊？”
許遇生不想去，極其的不想去。他怎么也沒料到事情會出現這樣大的轉折，以至于讓他措手不及，沒了退路。
他原本以為會因為牙疼而逃過相親，現在倒好，正撞到槍口上了。他怎么也想不到，相親對象周阿姨的女兒竟然是個牙醫，而且在母親嘴里是個頗有成就的牙醫。
真是世事無常啊。
“媽，這不合適，你說我到底是找人家看牙呢？還是和人家相親啊？就沒有這種事情。”
“怎么沒有？一舉兩得。”
真是一舉兩得啊，許遇生想象不出他躺在治療床上張著嘴，而他的相親對象就是拿著鉗子給他拔牙的醫生。
但只要有許遇生的母親，似乎一切都能想的到。
不過還好有講條件的余地，許遇生和母親各退一步，他可以答應去相親或者說是去看病，但他的母親不能跟著，這是許遇生的底線。
“哪家醫院？”許遇生已經束手就擒了。
“第一醫院國際醫療部，你去了給她打電話，我給你發她的手機號。”
瞬間呆住，如果是在另一家醫院，許遇生可能咬著牙、忍著痛就去了，但聽到母親的話后，他突然不想去了。
“媽，我能不去嗎？”
“你要反悔啊？”見許遇生站著不動“好，我一個人去，我跟人家姑娘都說好了，現在我的兒子讓我失信于人，我去賠禮道歉。”
這個世界上最怕無賴有文化，而許遇生最怕他媽給他講道理。
第一醫院國際醫療部。
許遇生的車子在停車場停了好久，他終于撥通了電話“你好，是王姝然吧？我是許敗。”
掛掉電話，他按照電話里的指示到了醫院的西門，這里進出的人很少。少到從未見過王姝然的許遇生第一眼就認出了王姝然。
王姝然似乎并未把許遇生當作是相親對象，從西門到診室的一路上，她都在問許遇生有關于牙齒的情況，至于其它，她只字未提。
這樣也好，起碼不會讓彼此感覺到尷尬。
診室里，王姝然放下X片“那就按我剛才說的辦吧，你先回去吃消炎藥，把炎癥消了，再來拔吧，從片子里看，很好拔。”
“我會聽醫生的話的，給你添麻煩了，這對其他患者來說很不公平”許遇生說的不是客氣話，到診室的這段距離，他看到了有多少人在排隊，而他插了隊。
“那你覺得這個社會公平嗎？”
王姝然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許遇生意外至極，她怎么會問這樣一個問題呢？哪怕她問自己有沒有車子或是問自己有沒有房子，他都不會覺得意外，反而這樣一個問題讓他意外極了。
許遇生徹底從躺椅上下來“這個社會有多公平就有多不公平。”
“好吧，你去取藥吧，我這還有患者排隊呢，我得對他們公平一些。”
許遇生寧愿相信這是一場走后門的看病，而不是一場相親，他好像是被人趕著離開了，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趕走了。
他從見王姝然的第一眼就開始把他了解的信息和這個長發到肩、瓜子臉的女人逐一匹配，但怎么也匹配不到一塊兒，因為這個女人的長相不像比自己大四歲，更不像一個主任醫師。
許遇生之所以這么說是有原因的，這個女人的外貌和她的年齡極其不相符，而且在這樣一個年紀就是主任醫師，更不可思議。
就如許遇生觀察王姝然一樣，王姝然也在觀察許遇生，這個比她小了四歲的男人，不，應該是男孩。
她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后，才抬頭看向了門，這個男人在外貌上來說就不是她喜歡的類型，更不要提兩人之間的年齡了。
她不喜歡這種小年輕，不過，她喜歡許遇生回答她的那個答案：這個社會有多公平就有多不公平。
“王醫生，王醫生”助理叫了幾聲才把發愣的王姝然叫醒。
同樣的，許遇生也是被人叫了好幾聲后才站住。他已經是加快了腳步，觀察了四周，可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。
“怎么，老死不相往來了，是在躲我吧？”
徐遇生應該是有心理準備的，他在李思云工作的地方看病，那么碰到李思云也應該不算是碰巧吧？
“沒有，我只是不想耽誤你工作。”
“原來是為我好啊？”李思云哂笑“臉都腫成這樣了，而且都到了我工作的地方了，都不告訴我一聲，真要和我絕交啊？”
許遇生的那張臉因為這個問題笑容收了許多，但還有些殘留，他把目光從李思云的臉上移開。
對的，事情就是這么戲劇性，李思云作為第一醫院國際醫療部的接待護士，守候在醫院大廳的前臺，對過往的人看得一清二楚，但她碰上許遇生卻不是在大廳。
如果李思云不去廁所，那么她也就不會遇到從口腔部出來的許遇生了，而許遇生要不是因為沒有門禁卡，他就從進來時的西門走了，那么他也就不會遇上李思云了。
“思云，你想多了，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麻煩你，我要是真的想躲你，我還會來這里嗎？”
李思云好像是相信了許遇生的話，她把手插在兜里，好像還在等著許遇生說點什么。
“你去忙吧,我這個智齒醫生說得先消炎，我也就回去了。”
醫院里的人多，以至于來上廁所的人也多，所以站在廁所門口的兩人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李思云確實在等許遇生說些什么，她想著他會請自己吃個午飯吧？
但生活總是這樣，他會讓你所想的事情大都落空。那么，李思云等到什么了呢？
他等到的是許遇生轉身離去的背影，以及留下的一句：我先走了，你忙吧。
可笑之極，李思云自己都覺得可笑。
她看著許遇生離去的背影自己也跟了上去，她該是一個很好的跟蹤者，因為許遇生直到拉開車門，都未曾發現一路尾隨而來的自己。
李思云終于開口“許敗。”
許遇生聞言轉過頭，并未說話，但他那個表情好似再問：你怎么跟來了？
“我想和你說一件事兒。”
“說唄，搞得挺神秘的。”
李思云又向許遇生走了幾步，兩人之間一步的距離，她臉上的笑容徐遇生看的也越來越清晰“樊生要回來了。”
一句話，只是一句話而已，許遇生那張本來就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似乎更加沒有表情了，他像是在深思熟慮，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了三個字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？沒有然后了呀，做為我們共同的老同學，我只是想告訴你她回來了而已。”
許遇生一個深深的嘆息，好像在胸口憋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呼吸的機會“李思云，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，而且，而且你也要嫁人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我知道我要嫁人了”她搶斷了許遇生的話，接著繼續道“但你不是還沒娶妻嗎？”
“李思云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沒什么意思，我是想讓你來參加我婚禮的時候有個女伴，別一個人。”
“咔嚓”許遇生拉開車門“好，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許遇生的車子留下一股黑色的尾氣消失在停車場。
李思云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：下次吧，那就下次吧，我知道你不想收到我婚禮的請柬。
從醫院駕車回到公司，許遇生再無法平靜下來，他坐在辦公桌上，手里握著手機癡癡的發呆，他好想終于明白了是誰告訴了樊生自己的家庭地址和電話號碼。
許遇生越想越覺得對，他都沒聽到有人在叫他，直到解文樂第三次喊他時，他才回應了后者。
“生哥，沒事嗎？”
見解文樂指著自己腫了的半邊臉，許遇生微笑著搖頭。
“我聽任總說咱們是要去呼倫貝爾？是嗎？”
許遇生依舊沒說話，不過由剛才的搖頭變成了點頭。
“生哥，我剛才打電話咨詢了一下呼倫貝爾的蒙清醫療，他們好像并不是太有購買意向，如果是為了補回銷售額才去呼倫貝爾，那咱們，咱們可以在東丹當地找。”
“東丹當地？去哪找？”
“我有親戚在第一醫院國際醫療部，他告訴我他們有購買生化儀的意向，而且已經把報告書交到醫院總務科了。”
第一醫院國際醫療部，又是這個地方，許遇生似乎和它有了不解之緣。
